Michael Clark Company
<Swamp>
<Come, Been and Gone>
at Barbican Centre
"你覺得，什麼是搖滾？"
在往回家的地鐵上，我對同行的朋友提出這個問題。
這次看舞的行程，其實決定得非常輕快，就某天我隨性地在看著倫敦舞蹈節Dance Umbrella 的網頁，隨性地掃到一組很前衛的照片，又很隨性地瞥見該舞的介紹出現了多次關鍵字Rock，於是腦海中馬上就出現了這位特別的朋友。
認識這位朋友是在今年第十號的BBC Proms Night，一起到高雅的皇家艾伯特音樂廳欣賞了德布西、拉威爾、武滿徹的交響樂，在印象派大師們朦朧的音樂之中，我認識了一位研究古希臘歷史、熟諳希臘文、閒暇時還會拉拉中提琴的氣質小學老師；沒想到，過了一週，我會滿臉驚慌地在倫敦龐克基地Camdon Town 的某間Pub，一邊接受震耳欲聾的獨立樂團現場演唱轟炸並笨拙地看著周圍的人群搖擺，一邊聽這位氣質女老師分享自己玩樂團的經過以及最喜歡的重金屬音樂類型！
所以，當我看到Dance Umbrella 的舞碼介紹中蹦出了這個極端對立的組合名詞"Rock Ballet"，二話不說馬上訂了票，我覺得這位重金屬搖滾氣質歷史學家好友一定會喜歡！
雖然，坦白說，我自己看得不是很懂。
今晚的整齣表演是由兩支舞碼組成，第一支舞<Swamp>作於1986年，算是編舞者Michael Clark 早期有名的作品之一。Clark 年輕的時候，曾是皇家芭蕾舞學院最年輕的首席，舞功紮實，但卻不是那種遵循史特拉文斯基古典派的乖小孩，他叛逆、崇拜搖滾、他嚮往龐克的反體制態度。<Swamp>的整體呈現忠實反映了Clark 融合古典芭蕾和搖滾龐克的特殊個性，在Bruce Gilbert 將電鑽聲和電吉他無禮地 jam 在一起的配樂中，舞者們穿著類似<第五元素>中的刺眼服裝，在舞台上恣意縱躍優雅的芭蕾。說他們的芭蕾"優雅"，其實連我自己也覺得形容得很牽強，配合電子音樂的快節奏，又要表現出挑戰體制的肢體態度，偶爾的僵硬和機械，以及結尾時類似"文格大躍進"組舞，都讓人覺得充滿現代舞中某個不知名未來流派的感覺，但卻又無法忽視舞者們騰躍時那種筆直的優美，才終於發現其實每個舞者都是紮紮實實地踩著芭蕾的舞步。
龐克不只是音樂和穿著，是一種對世界的態度和信念，可以用很多方式來表述，卻從來沒有人用芭蕾。我認為，<Swamp>或許就是Michael Clark 用他年輕時所熟悉的芭蕾來詮釋同樣是他年輕時所嚮往的叛逆和龐克吧。
第二支舞<Come, Been and Gone>則是今晚看不太懂、讓我有點摸不著頭緒的部分。這支舞是Clark 在經歷了過去幾年的"人間失蹤"後，復出舞蹈界的第一個大型作品，首次發表是在今年的愛丁堡藝術節，獲得觀眾和舞評們空前的回響。整支舞果如其名地分為三段，第一段總共用了四首地下絲絨樂團的歌曲作為舞蹈音樂。第一首<Venus in Furs>搭配埃及風的舞蹈，舞台後方的復古式直立麥克風讓我覺得這個段落的想法應該是在諷刺MV，哪知第二首歌<White Light/White Heat>馬上換了一種風格，舞者們迅速換裝，除了一位明顯主舞者之外其他人都在四周點綴式的伴舞，頗有演唱會的感覺。第三首<Heroin>就更絕了，一位舞者全身插滿針頭，時而亢奮地騰躍、時而蜷縮在地上，看得我心中一陣不蘇胡。第四首<Ocean>則開始了我完全看不懂的時期，至此以後，包含第二段和第三段大量使用英倫搖滾始祖David Bowie 的音樂，Clark 以這些影響他青少年時期甚鉅的音樂翻覆玩弄著舞者的肢體。從他將David Bowie 演唱會的影像投影在舞台上、投影在舞者身上可以依稀感覺到，這些搖滾元素對他的舞蹈生命的衝擊和重要性。
雖然看不太懂，不過硬是要找尋個邏輯的話，或許，相對於第一支舞的用芭蕾來詮釋搖滾，這支沉潛多時的新作或許是反過來想用搖滾的元素來建構Clark 的芭蕾世界吧。
Michael Clark Company 官網 http://www.michaelclarkcompany.com/
Michael Clark 接受衛報專訪 http://www.guardian.co.uk/stage/2009/aug/09/interview-michael-clark-ballet-dancer
衛報舞評Sanjoy Roy 教你如何欣賞Michael Clark 的舞 http://www.guardian.co.uk/stage/2009/aug/27/guide-dance-michael-clark
以下是Rambert Dance Company 於2004年演出Michael Clark 的<Swamp>的片段
This peice of article is dedicated to Shannon as a petty little gift on her twenty-something-th birth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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